李革胜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都是以阿拉伯数字为班名,象部队番号一样。7代表87级,1表示1班。5代表冶金系或材料科学系,06是热处理教研室的代码,唐兆麟他们金属材料及热处理教研室通常就叫506,02代表材料科学专业,所以大家都用502代表材料科学教研室。1960年成立的无线电系代码是430教研室,520是430分出来的计算机系,当时的自动控制系叫五系,材料科学系(冶金系)也是五系,不分彼此,所以,材料系的本科生学了很多自动控制专业的内容。502是材料科学系,而520是计算机系,连交大本校的人有时候都会把两者搞混淆,何况外面的人?
1988年材料科学系因为过于庞大,被拆分为五一系(材料一系)与五二系(材料二系)。张首晟、江绵恒等人毕业于复旦物理二系,有海外媒体报道:复旦物理二系是间谍机构,那是谣言。九十年代以前,中国很多高校都有各种各样的一系、二系甚至三系,那就是普普通通的院系与间谍机构扯不上关系。据说,430无线电系60年代曾是保密系,但我们502完全与间谍机构扯不上关系。
其实,上海交大50271班一直都在材料一系,它是一个来自五湖四海特殊的群体,有点象77级。都是76年后进入小学,中学,高中,一天学习都没有被运动耽搁,87级是上海交大闽行校区的第一届学生。刚到闽行时,就发现学校在一片绿色的蚕豆田之中,处处可见宁静的田园景致,孱孱流动的小溪,原来上海交大是一所农业大学,和热闹喧嚣的五角场边的复旦,同济完全不同。很快,大家就为免费的4人一间公寓宿舍雀跃了。87级也是上交大第一次派学生去别有洞天的陶都江苏宜兴军训,外地来的同学都很高兴,能够参观大运河,张公洞,灵谷洞,紫砂壶工厂,吃太湖银鱼,溪蟹和白虾,的确是一件很爽的事情。88年去无锡,由福建漳州陈琼英的同学接待,太湖银鱼鲜美和西雅图的MILKFISH有一比。
五零二七一的第一任班主任是山西人李维平老师,班长是上海同学颜庆,福建龙岩高卫国同学是团支书,高卫国是笔者的室友,可以讲得一口漂亮的客家话。杭州吴军同学,上海顾中华同学(顾同学好像是从宁夏银川来),上海陆敏同学,开封杨晓舟同学,茂名黄程勇同学后来都当过班长。从北航分来的方玮老师在大四做班主任。那时,交大材料系是从清华来的张国定教授当系主任,后来是从德国回来的吴建生教授做系主任,92年笔者在沈阳金属所读研究生时,碰到材料系新的系主任司鹏程教授和张希老师。
有几个同学一直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来自哪个地方,如林雪源是来自黑龙江还是内蒙古? 蔡黎是来自兰州还是无锡? 顾中华是来自上海还是银川?
五零二七一其实是一个4年读了2个大学的班集体,这和钱学森老先生相似,上交大闵行校区(二部)和在华山路的徐汇校区(本部)完全是两个学校。敢为天下先的交大其实很早就在搞现在热炒的大学联盟,五零二七一班的大学普通物理课程其实就是上交大和华师大共同教授的,闵行校区暗红色的教学大楼跟麻省理工学院一样,寓意”血和汗的混凝土” 。当时教高等数学的冯卫国教授就讲到,“五零二七一班水平很高,在交大87级入学成绩第5名,相当于清华大学平均水平” 。当时入学成绩最高的是安徽胡来高,高考成绩 599,第二是福建漳州陈琼英590,浙江桐庐县富春江边长大的金雷588,重庆的李革胜583。五零二七二班的高考成绩更牛,浙江颜杰华达617分,他们寝室四个同学三个高考成绩在600上,一个典型的高分集体。 关于87年的高考成绩,87年高考试题超难,是80年代最难的一次高考,当时生物总分只有70分,全国的的分数比往年都低。 比如,87年重庆市的高考状元陈军只有604分,清华大学87年在四川的提档线是530分。笔者的发小沈定友同学87年考了535,被复旦大学名牌专业,光电系录取。可见上交大五零二七一班是个会考试的班集体。
可惜,上交大和华师大在五零二七一班的联盟被89年那场荒唐的学潮中断了,不然,五零二七一班会发展得更好。1991年毕业时,五零二七一班有45%的同学读了研究生,还有一半的同学根本没有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本科毕业直接去工作了。也就是说材料班的研究生入学率为90%。笔者考证过,1991年全中国的本科生读研究生的比例也就是3-4%,整个八十年代,中国科大读研究生最好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
在全班同学中,上海同学陆敏和周文仪是年纪最小的,从交大少年班转过来的。陆范敏是因病从86级转到我们班的。同样是广西同学,张连华的女朋友一串串的,梁鸿则从来不和女生说话。同样是成都人,廖军喜欢说话,而黄劲则是班上最安静的同学。黄劲的夫人就是交大材料系的第一位女博士。笔者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大学亚材料系读研究生时,还碰到黄劲也在那里读博士,在北美又当了一回同学。北京的杨冬梅和金雷是我们班的才子佳人。毕业前和张晓刚在交大后校门吃了顿散伙饭。2001年在重庆解放碑还碰到金雷和廖军,大家聚了一下,好象就是昨天发生的。
广东清远的卢镜明围棋下得最好,汕头的郑鮀光足球踢得最好,河南的张大船口才最好,蔡黎的英语最棒,90年春考大学英语六级,笔者只考了65分,蔡同学却考了80分,据说还帮别人捉刀代笔过大学四六级,可见其心理素质一流。蔡同学和赵晖九几年就去了美国,现在应该是英语国家级翻译水平了。1994年和赵晖在上海吃了一顿饭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看了刘国庆从合肥送来的照片,刘利群的身体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上海颜庆,张晓刚,江西刘亚平,杨君友都没有变,也没有老,和杨君友在QQ上聊过天,他现在已是华中科大材料系的系主任,博导,教授,很为他高兴。女同学比以前漂亮多了,因为当年,她们都没有刻意打扮而已,湖南郴州李敏,吉林李昕虹,上海顾中华,漳州陈琼英一眼就能认出。但没有看到我的好朋友杭州吴军和俞剑,上海张文嘉,西安张威,长春余梦野等老同学。上一次碰到余梦野是1993年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没有因时间长了,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过去的岁月也就渐渐淡忘了吗?
(2012年9月4日完成于温哥华克拉里花园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