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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票
小河沟,September 24,2017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温哥华天车门是前后开,而不是上下开。刷卡后,门是缓慢前后自动开。这给逃票者提供了机会,两个人一前一后紧贴着走,或者两个人并排着通过残疾人通道,很容易蒙混过关。查票栏杆只有130-160公分高,很容易攀越。丹尼有时晚上外出,经常看见老外象跳马那样空翻,侧翻,腾空跳进跳出站台,也有象猴子,黑熊爬树那样慢腾腾爬进爬出月台的。天车月台最少有两个门,一个门供乘客进出,一个供天车雇员内部使用。温哥华的一些雇员内部使用的通道经常故意没有锁,或者被故意破坏,供逃票的人走后门用。在素里中心天车站经常有人这样逃票,有时甚至当着警察的面公开逃票。 有人认为公共交通是社会福利,而不是赚钱的生意,所以,坐车逃跑是可以原谅的行为。这一般是白人为自己占公共交通便宜的诡辩,丹尼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白人逃票可能会没有事,如果是中国人逃跑一般会被搞得很惨。 老外素质不比中国人好,从天车就可以管中窥豹。在天车上把手机免提开到最大音量,旁若无人放摇滚乐骚扰其他乘客的一般都是白人。拿床毛毯在天车上呼呼大睡常常是白人,老人在天车上打个盹其实是可以理解,盖着毯子一个人霸占两个人的座位,在天车上一睡就是半天,通常也是白人。很多中国人只要搭乘天车就可以看见老外不脱鞋,把脚放在前面的残疾人座位上。很少看见华人穿鞋把脚放在座位上,因为老外会对不守规矩的华人大喊大叫,华人在温哥华如过街老鼠,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老外非常聪明,如果有警察或执法人员在车上,他们赶紧把脚放下地。只有中国人在场时,故意把穿着鞋的脚放在车椅,其他白人会不约而同地原谅,目的就是让中国人恶心难受。 再举个例子,在温哥华science world 天车站,很多华人都被一个白人老头在电梯里无缘无故搭讪骚扰过,”how to pronunce platform?”白人看见亚裔面孔的人,就指着控制板上的”platform”字样问,搞得乘客非常扫兴甚至沮丧。这个白人老头只和英语不好的人搭讪,他毫无根据地认为,亚洲人外国人都是逃票者,他有权骚扰任何他愿意骚扰的人。这个动作是多余的,你有证据对方是逃票者,直接报警就是了,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骚扰无辜的人。 丹尼第一次在温哥华见到逃票是二十年前,那时的他还在UBC读研究生。一次,丹尼从Joyce 天车站出站时,被一亚裔年轻人拦住要票。那时候,温哥华公共交通还没有compass card,进站时投币买90分钟有效的交通票。这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他用一种非常仗义的态度问丹尼要还有效的车票,这种态度很容易获得中国人的好感。车票没有名字,只有时间,尽管公交公司规定一人一票,不得转让。但只要时间有效,两人在不同时间用同一张车票,通勤警察根本没有办法查实真伪。 丹尼到加拿大后,他发现自己的观察力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敏锐,他一眼看出来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是个条子在钓鱼执法,或者是黑社会试探别人,拉人下水。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以身作则,给初来乍到的华人演示如何逃票。丹尼知道白人警察对华人特别严厉,因为华人逆来顺受,从不抗议。丹尼如果和逃票者说句话都可能被猜疑,招来无妄之灾。丹尼没有答应对方,他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用过还有效的票放在垃圾桶上,一言不发地走开。每个人都有缺钱窘迫的时候,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呢?每个人都有自由意志,你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逃票我没有同谋的理由。我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我只是把票扔进垃圾桶,你自己看着办吧。在环境恶劣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采用未底改,以斯贴的方式,把自己隐藏起来,不同流合污,相信上帝。 果然只过了两天,丹尼就在报纸上读到一个中国留学生在同一地点逃票被当场抓获。丹尼知道这位中国同学被人误导了。在中国,从众很多时候被认为是一种对他人的尊重与信任。中国人大都有从众心理,看到周围的人都逃票,而且都没有事,中国人是很可能随大流跟着逃票的。结果当然会是被警察钓鱼执法,抓个正着。中国人不会去怀疑周围的老外,甚至警察联手专门来搞中国人的。不少中国人上了套,还不知道前因后果。 丹尼发现自己经常进出天车时被人贴背进出,或并肩硬挤,对于坐天车,他已经胆破心寒。 刚开始,丹尼还措不及防。时间一长,丹尼到了天车门口,已形成条件反射,他总是警惕地前后左右查看有无逃票的人,能够最后一个进出,他习惯性地等在最后一个进出站。丹尼的工作非常辛苦,他实在是没有须臾时间精力,拨冗与这些逃票者周旋。反正我没有协助你逃票,我的compass card都有使用记录,抓逃票者是警察的工作,我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做完吗?丹尼知道自己不是自有永有,自己不是上帝,就是个普通人。他从来就不是规则制定者,因为白人当权者的无知无能,才想得出来让他一个无名小卒当上帝。 宗教是一个奥秘,信奉基督教可以让人头脑清醒。很多白人把基督教当鸦片烟用,在上帝面前祷告认罪获赦后,人的内心会变得非常干净,可以清楚地洞悉外面的世界。不少白人在上帝面前忏悔后,一出教堂就干坏事。不是上帝坏,而是人的本性难移。 丹尼曾被一个白女用胸并肩逃票,所以他从不走残疾人通道,这样就断了很多人并肩逃票的念头。就是这样,还是经常被白人钻空子,极端的时候,丹尼甚至被一个印度老太婆逃了票。当时,丹尼看见一个披头巾的印度老太婆站在对面,他感觉对方是个逃票的,就故意等在外面让对方先刷卡。丹尼没有想到,老太婆举着compass card,也在里面等。丹尼看到对方手里的compass card,不疑有他,就刷了卡,没有想到门刚开老太婆一下就挤了出来。因为门是向里开的,那就是丹尼站在外面付的钱,如果门是向外开,就是印度老太婆付的钱,所以,那天是老印揩油了。听上去很荒唐是吧?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一天,丹尼收工疲惫走出天车站,一个白人突然站在一号位,正对丹尼的背后,这是最危险的位置,因为丹尼看不见对方。丹尼是高级职业保安,他出于职业习惯马上跟对方换成了1.5号interview位置,对方马上察觉丹尼发现了他。那是个衣着整洁的白人,至少表面上看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他拿出compass card,在丹尼面前晃了晃,意思是他不是个逃票的,并让丹尼先出站。丹尼相信了他,转身出站,那个白人还是紧贴着丹尼的后背逃之夭夭。 丹尼完全可以用对付bear hug的招数招呼对方,如屁股回顶,肘后击,头回撞等。丹尼在重庆的市井长大,从小与重庆李家沱街上的小流氓打架。丹尼身高180公分,手长脚长,身手敏捷,出拳出脚速度快。更厉害的是丹尼从小就深谙如何把自身的体重加在手脚上的技巧,以把人打痛。重拳的秘诀是小腿用力,把腿力加体重沿腰部肌肉送到胳膊。窍门是把体重加在手和脚上,这样虽可能伤害自己的手脚,但对方伤得更重。丹尼出拳或出脚把一个成年人的肋骨打断或者打成内伤是很容易的事。白人大都不擅长自由搏击,白人喜欢直接用枪。 丹尼最后选择了息事宁人,多年的加拿大生活经验告诉他,这是白人社会欺负华人的常用手法。如果一个华人前胸贴后背跟在白人后面进出站,肯定被搞得很惨,最少会被白人揪住送警察局。华人如果用白人对付华人的办法,反过来对付白人,就会形成恶性循环。白人就会把自己以前做的坏事忘得干干净净,开始以恶报恶,他们会设计很多办法来对付这个华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象纳粹铁蹄下的犹太人,华人在北美就是待宰的羔羊。社会站在华人的对立面时,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益。 有一次,丹尼终于忍不住反击了。那天晚上,丹尼从Chinatown天车站出站,在Beaty街检票口。丹尼看见一个白人站在检票口中间。丹尼慢慢走到最左边检票口准备刷卡出站,因为加拿大的大街上有不少低素质的白人碰瓷,专门欺负华人,制造两个人走路不小心撞在一起的事故,对路人破口大骂,所以丹尼这时候必须慢,他不想与白人发生肢体接触。那白人飞快跟在丹尼背后,丹尼那天休息得不错,他还有点精力与逃票者周旋。丹尼停下来,他礼貌地示意白人先走。白人说,“you go first.”丹尼只好走到有十米远的最右边检票口,那白人飞快跟在丹尼背后走到最右边检票口。丹尼又停下来,他又用手示意白人先走。白人故意从兜里掏硬币的样子,“you go.”白人又说。丹尼只好再一次走到最左边检票口,那白人又飞快跟到左边。丹尼实在忍无可忍,他理直气壮对白人大声说,“No!I don't want you to take advantage of me.”白人骂了一句,“Fuck!”看上去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停下来在兜里掏硬币,眼睁睁看着丹尼大模大样走到最左边检票口刷卡出站,一个人扬长而去。 当然,有些老外用月票通勤。月票通勤乘客爬栏杆,走后门,硬挤别人的通道,或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不打卡进出站台,即使被抓住,也不算逃票,算不守规矩,行为不端。月票通勤者的行为不端不会给天车公司带来任何损失,所以天车站保安没有太大的热情去管。这么做的最大危害性是给其他人错误信息,温哥华有很多逃票者,并误导别人逃票。 温哥华的月票采用分区制一区$93、二区$126 、三区$172,有的逃票者只买一区月票,坐三区公交。丹尼知道有的老外用一区月票从素里坐天车到downtown,窍门就是在scott站、pattson站下车,骑自行车到columbia站、joyce站再上车。或者干脆在起点站或终点站直接硬闯,被抓到就把一区月票拿出来搪塞。“我赶时间,对不起下次一定刷卡”、“刷卡机坏了,我没时间等。”各种各样的理由多得很。警察没有适当理由就不能随便去查乘客compass卡的使用记录,警察通常只要看到对方拿出compass卡就立马放人。 丹尼知道这些完全是拜那个白人公车司机所赐,丹尼住在列治文,他不得不乘二区公车去UBC。他理所当然地买了二区的公车月票,他不知道用UBC学生证可以使用一区月票享受二区公车。头一次上车,那个白人司机把丹尼的二区月票和学生证拿在手里反复看,说学生证上的照片不像丹尼。丹尼不以为意,但他还是马上更新了学生证上的照片。第二次坐公交,又碰到那个白人司机。那司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丹尼象动物一样咆哮“you don’t need two zone fare!”丹尼莫名其妙楞在那里,旁边一个白人来打圆场,“translink does’t allow sharing monthly fare!”丹尼这才明白,敢情这一车白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他和别人共享月票。丹尼从不与人共享月票,公车司机凭什么随便怀疑人?丹尼得出一个教训,白人也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人,特别是华人,因为华人逆来顺受,从不抱怨。欺负华人成本低,白人才肆无忌惮转嫁矛盾于华人,把自己的损失从中国人身上捞回来。 自作多情一般是误解引起的,丹尼有切身体会。一次丹尼坐在天车的最后一个位置,丹尼所在的车厢在天车的中间。丹尼的座位只有一个车窗,另一节车厢也坐着一位乘客。丹尼的脸只能朝一个方向,丹尼正好面向一个包头巾的穆斯林年轻妇女。可能是该女没有坐过丹尼的座位,不了解丹尼的脸只能面对朝她坐的位置。该女认为丹尼不怀好意,自作多情,的确一直盯着人家大姑娘看是不太礼貌。该女恶狠狠地用眼睛反瞪丹尼,丹尼急忙把脸转向。过一会儿,只能把脸转回来。因为只有那个姿势才舒服。该女直接骂丹尼“asshole”,站起来坐到另一个座位上去了。丹尼心里不舒服了好久,其实很多华人都无缘无故碰上这种事情,这是老外故意让华人心里失衡的惯用伎俩。在对付华人这件事情上,白人、黑人、亚洲人、穆斯林利益是一致的,有默契习惯的传统,外国人嫉妒中国地大物博,继而恨中国人。 白人还有一招让华人不舒服,他们使用一种让人咳嗽的香水。华人一般没有准备闻到这种香水会咳嗽,这时白人公车司机就会大声嚷嚷,“hold your cough!”。加拿大气候寒冷,加拿大人对肺病特别敏感。所以不了解情况的人大都会对咳嗽的华人报以冷眼,让人心理失衡。这些都不是孤立偶然事件,丹尼在加拿大生活二十年,这些都是他观察到白人社会整治华人的惯用伎俩。 国内的那帮洋奴得了点外国人给的蝇头小利,就鹦鹉学舌,污蔑海外华人溶不进西方社会是因为中华文化性太强,西方文明融化不了。海外华人进不了主流社会,既不是他们不愿意,也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老外对华人社会的歧视造成的。因为洋奴们没有过切肤之痛,他们没有体验过老外对中国人骨子里面的歧视与敌意。国民党,共产党在老外眼里面都是一丘之貉,中国人都没有区别。从这一角度,台湾妄想依靠美国白人搞台独,搞民主自由很天真的。等唐玄宗感到安禄山有反骨时,已经大势已去,太晚了。 有天,丹尼在天车上听一个国内来的女孩给另一个中国女孩讲,“我的手机最多用一年。”他知道这女孩中了自己的作品《没有准备好的学生》的毒。 丹尼亲眼看见一个亚洲女孩在天车站抓住一个白人女孩的衣服不放,有点智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个亚洲女孩被白人女孩逃了票,气得发疯。丹尼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白人都面露愠色,在场的白人认为亚洲女孩错了。白人女孩逃票是应该原谅的,不值得小题大做。如果是华人学白人逃票,那就是罪责难逃。丹尼知道,白人会想办法教训这个不懂事的亚洲女孩的。 丹尼从小就养成一个好习惯,遇到不公正待遇,他总是反思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丹尼冥思苦想,他猜可能是这样的。因为丹尼来自社会主义中国,而加拿大是私有制资本主义国家。任何制度都有利有弊。在中国财富是共享的,如果你不合理使用共享财富,你生存都困难。白人就抓住这一点,中国人肯定会占国家的便宜,甚至把它升级为盗窃行为,而中国人对事情的严重性并不知情。 难怪丹尼一登陆加拿大,很多人反复向他强调,公共汽车票过期了几分钟,是允许的,完全是怂恿他去占公交车的便宜。丹尼估计自己无缘无故上了黑名单,应该是那个白人司机暗中作祟。那是唯一次丹尼占公共汽车便宜,其实不算占便宜,丹尼上车时车票还有35分钟有效期,而从UBC坐公车到Joyce需45-50分钟,重新买一张票会造成浪费。丹尼主动请教司机,车票是否可以使用,司机明确回答,可以继续用但他需要把车票没收。从此,丹尼坐公共汽车总发现白人司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态度恶劣,丹尼想这大概是对中国人的歧视吧,因为他发现公车白人司机对其他中国人态度都不好,中国人喜欢占小便宜? 丹尼在温哥华被男女老少,白黑黄红各种人逃过票。有段时间,丹尼在天车被逃票的事纷至沓来,他从没想过报警,或者找同胞帮忙。一是因为他嫌麻烦,浪费宝贵的时间。二是因为他了解警察与国人都是帮白人说话的,白人要迫害中国人,一般要找借口的,让自己与周围的看客心安理得。人无完人,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瑕疵?谁不会犯小错贻人口实?白人在迫害一个中国移民之前,他会去倾听这个中国人的老乡,旧识等的看法。要让中国人之间互相嫉妒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人人都有长有短,你在一个中国人面前赞美另一个中国人的长处是容易让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 先让人嫉妒这个中国移民,这样就可以听到这个中国移民的坏话了。白人是不会花时间去证实听来的谣言是真是假,白人只需要迫害中国人的口实。丹尼被白人逃票,得到过强烈的暗示,丹尼经常掩护他的复旦同窗在中国逃火车票,所以加拿大人逃丹尼的票是在主持公道,给丹尼一个教训。丹尼有很多这方面的经历,白人根本不了解具体情况就在“替天行道”迫害他。三十年前,丹尼的复旦同学的确家庭困难,有他主动约丹尼一起从上海回重庆。这位同学没有买火车票,而是只买了站台票,就跟丹尼混上了回重庆的火车。当时,丹尼很快发现他的同学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是想栽赃自己,他马上叫同学自己去列车员室补票,故事就是这么添油加醋流传出来的。 在丹尼看来,他在天车站碰到的逃票者都是设计出来的圈套,感觉目的是把人往死里整。丹尼把自己装扮成“隐形人”,尽量不去与白人发生矛盾,不让周围的白人看见自己,惦记自己。因为上帝说,你必须忍耐。 这时,丹尼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回荡,“如果对重力进行量子修正,那么暗物质可能是不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