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2016 0 Comments 回忆严东生院士,感叹2016诺贝尔奖回忆严东生院士,感叹2016诺贝尔奖 李革胜 October 08, 2016 从网上得知严东生先生去世,往事萦绕心头,悲痛心情不能自已。 第一次见到严先生是在1987年秋天,上海交大闽行二部开课,上海市的学术大佬都来祝贺。那时江总还是上海市市长,记得主席台上坐有复旦校长谢希德,中科院副院长严东生等人。个人第一印象严先生与江总,交大校长翁史烈院士外形非常神似,都是带方型黑框眼镜,国字脸,端庄大气。 1994年笔者到上海出差,据一位硅所的同窗介绍,严先生在中国学术界资格非常老,曾参加过新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制定,按辈分严先生应该是与郭沫若,华罗庚,李四光同等辈分的老资格科学家。 这番介绍在1999年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证实,那年”日本金相学会”请严先生去日本开会,当然日本人包干全部会议费用。当时,师昌绪先生的秘书佟百运处长来基金委合作局综合处公干,他大惊失色地告诉笔者,严先生的名字必须放在师先生的前面,一点也马虎不得。在笔者的记忆中,那次去日本的学术会议,严先生最终并没有成行,是师先生去的。 那时笔者才明白严先生在中国学术界的崇高地位,如果要把新中国的科学家来个排行榜,严先生应该排在唐傲庆,师昌绪,张存浩等人前面。严先生在中国民间名气不如华罗庚等人,最少应该有两个原因,一是严先生长期在上海工作,远离政治中心,没有北京的两院院士扎眼。就是这样,上海的媒体如《解放日报》,《新民晚报》,《文汇报》等一旦提到”两院院士”一般都是在暗指严先生,这是毫无疑问的。那些年上海的院士数量少得可怜,不说比北京,可能连沈阳,西安,兰州等城市都比不过。二是严先生是中纪委成员,工作需要他低调为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他其实是典型的实权人物。有人形容他厉害,厉害到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人送进监狱。 严先生讲话喜欢飙英语,虽然个别字还是有上海_杭州一带口音,总的来说他的普通话讲得非常标准。严先生的性格有点象“李鸿章”,他给人感觉中气精气十足,说话总有一种优越感。但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严先生谦和谨慎,平易近人,他应该是中国科技界少有的两条腿走路的人,相信是中纪委的工作让严先生深刻认识到科研与伦理必不可少。笔者是赞成每个大学生毕业后去做两年保安或警察工作后,再回到大学搞科研。没有人对罪的认识比警务工作者更深刻,只有科研与伦理相结合,一个科学家才能走得更远。类似《天龙八部》中扫地僧的观点,“如果佛法修为不足,强练上乘武功,会造成身体上的隐疾”。不懂科研伦理,强行搞科研,那是走不远的。 为什么西方少数国家可以统治全球大多数国家?因为《圣经》的真理告诉他们,罪恶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儒家,伊斯兰,印度教对罪恶的认识都不如基督教深刻。历史上,基督教国家都是通过对大清王朝,奥斯曼帝国,苏联推行世俗化政策,让他们在思想上从内部腐化,再从外部轻轻一推就垮了,或者通过宣传象苏联那样让他们自己垮台。 严先生最拿得出手的理论研究工作是YAON复相高强韧陶瓷。他的”固态相变相平衡”中心是世界仅有的氮固溶体陶瓷相平衡实验室,因为严先生30年前的相平衡热分析与X射线衍射实验,现在都没有人能重复,科研的最大问题就是可重复性。严先生的最大科研成就不是在中国,而是在美国获得认可,他获得了ASTM的支持。严先生最少用中国的资源制备了28副ASTM标准的氮化物phase diagram相图,以及12张ASTMX射线衍射卡片。如果这些数据是客观事物,客观规律与客观世界的真实反映,严先生的工作无可厚非。科学无国界,大家都是用纳税人的钱搞基础研究,把自己的成果写进美国国家标准造福一方也说得过去。科学史本质上是一部人类与愚昧谎言作斗争的历史,民主是个好东西,民主的缺点就是纵容罪恶,专制不好,但专政可以迅速有效地除恶扬善。 学术不当与学术不端有本质区别,先不谈这里面的学术腐败问题,中美建交以前,新中国科学家的研究成果ASTM是不承认的。当时在中国能够不用翻译直接读懂国外同行论文的学者凤毛麟角,如果能够与外国专家直接对话,那这个学者就是就是国内一流。严先生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能够让美国国家标准局承认自己的工作相当不容易,什么是固相phase diagram,汽车轮船飞机冶金都需要相图作为制定热处理工艺指南,错误的phase diagram会导致错误的热处理工艺,错误的热处理工艺可能是飞机轮船汽车事故的罪魁祸首。科技要进步,人类文明要发展,必须把国家标准中的糟粕删除。 这是一个非常奇葩的科研伦理案例,波音福特是不会去用ASTM的,他们一直都是用自己的标准。美国人都不太确信的phase diagram与X射线衍射卡片,全世界的大学生都当做科研《圣经》在使用。 笔者曾在三角州丰田铸造轮毂厂工作,上班第一天,笔者直奔公司资料室。师傅看见笔者在资料室翻箱倒柜,问找啥?找铝硅锶氧四元合金相图,ASTM标准的。师傅愣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明白笔者在说什么。后来,笔者才慢慢了解,北美的铸件厂几乎从来不用相图,都是用自己摸索出来的或买现成的热处理工艺,合金平衡相图只是在大学里用,生产第一线是不会用的。 2005年,”美国材料学会”的一个分会,应该是叫”晶体结构学会”给笔者一个做审稿人的机会,这是笔者在北美第一次给科技期刊当审稿人。笔者到现在也没有搞清这个组织的背景,估计是给美国国家标准局做合同的。不过背景这个问题不大,在北美打工,什么都看背景,生存都困难。温哥华有家搞材料的高科技公司,ACUREN,也是做政府合同,测量多元合金平衡相图,并写进ASTM标准。笔者的这份审稿人工作与众不同,主要是评审已经发表过文章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好的结果将被甄别出来并最终写进美国国家标准,得到美国法律的保护。毕竟多元合金平衡相图测定工作量实在太大,北美人工费又高,确实没有必要重复劳动。 审稿杂志的种类五花八门,主要有《美国物理学杂志A,数学物理与理论物理》,《应用物理学报》,《结晶学报》,《晶体结构与生长》,《美国陶瓷学会学报》等。当时感觉国内做结晶,相平衡这一块做得比较有影响主要有这几家,物理所,金属所,有机所,还有就是严先生领导的硅所。严先生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敢为天下先,把美国ASTM标准当作硅所的标准搞研究,以至于上海的大学生只学习只知道ASTM标准,而对中国的国家标准以及ISO一无所知。当时做结晶相平衡理论这一块,冶金所比硅所还强一些,毕竟合金熔点低比氮化物氧化物陶瓷要容易控制得多。严先生这么做本无可厚非,为了确立硅所在全国材料学界的地位,他率先全面引进美国标准,固相phase diagram到现在只有ASTM标准,中国的国家标准有一点,但远不如ASTM广泛全面,按严先生的说法,中国与美国确实有差距。笔者不是反社会,反诺奖,反奥运人士,也并非反美人士,在科学造假方面,中国与美国是小巫见大巫。 ASTM标准的固相phase diagram源头来自有上百年历史的铁碳合金相图,其他的二元或多元合金平衡相图本质上都是从那幅经典的铁碳合金相图简单扩展出来的。最早的铁碳合金相图是用最原始的布氏维氏硬度仪测出来的,因为奥氏体,莱氏体,珠光体,铁素体,渗铁体的硬度完全不同,如果把不成分的铁水缓慢冷却可以获得不同硬度的铁碳合金,材料学界家根据显微结构(即金相分析法),吉布斯相率,成分三角形,直线法则,重心法则,相平衡热力学原理与杠杆原理制成铁碳合金相图。基本上是瞎子摸象一边测一边算一边猜搞出来的。后来,发展出的热分析法,电阻法,膨胀法及X射线衍射法万变不离其中,它们都是间接证据。材料学家的问题就是把铁碳相图简单扩展到其他固溶体上,铁碳相图形状象抛物线或椭圆双曲线,科学家就想当然所有的固溶体平衡相图也应该是抛物线或椭圆双曲线。孟德尔研究豌豆也是这个问题,他发现豌豆似是而非符合基因分离定律和基因自由组合定律,孟德尔就把他的基因分离定律和基因自由组合定律简单推广到整个生命科学领域。软件编程中子类对象与父类变量之间继承关系的简单扩展,本质上就是滥用继承,简单复用代码也同样后患无穷,因为代码间的类型继承树牵一发动全身,简单扩展带来的逻辑错误是不可避免的。反正相图是抛物线或椭圆双曲线,这就给科学投机者提供了作弊空间,最多只需要测五个点就可以把整个相图画出来。 两个人从未说过话,却是可以通过第三者交流的,人是通灵的动物,这一部分”子不曰乱神怪力”的儒家是不会明白的,因为事物是普遍联系并永恒发展的。 冷战的后遗症现在还有,并将持续很长时间。苏联解体没有结束冷战,美国俄国都是大国,大国之间的矛盾不会因苏联的解体而消失。如果中共垮台,中美之间的博弈也不会停止,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是美俄中和解成为真正的伙伴。说得远一点,现在房价飞涨是研究阿波罗登月技术的好时候。如果人类曾经上过月球,现在就不需要修飞机场了。50年前美国宇航局骗全世界,修飞机场要比造航天飞机便宜得多。现在房地产越来越贵,修飞机场早已反过来比造航天飞机贵多了。 难道要想站在学术金字塔尖,必须有深厚的背景,机缘及人脉,真才实学反到成了其次考量的部分吗?国内的顶级科学家一般走两个极端,一是极端鄙视劳动人民,盲目崇洋媚外,严重脱离生产劳动。二是极端仇视西方文明,与劳动人民打成一片,养了一身痞子气,对罪恶姑息养奸。中国科技界就长期被这两类人轮流把持,中国的科技情报领域人才几乎为零,大家都不知道前沿到底在哪里,正确的态度只能是客观公正地评价科研成果。 西方国家还有个金钱因素,有人崇拜日本科技,仅仅因为日本每年都有人得诺奖,没有人关心日本科技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笔者无意贬低日本科技水平,基础研究早已走进死胡同,全世界亦是如此。其实,如果诺奖委员会成员的工资及行政开销完全由中国政府负担,中国科学家一样可以获得大量诺奖。金钱才是本质,诺奖评审委员会委员也是人,也要靠工资吃饭,这才是本质。 2016诺贝尔生理学奖大隅良典就比中村修二更符合人类心中的偶像,还是有进步。首先大隅的名字给人感觉就是”伟光正”,”东生”这个名字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本身就是一张护身符。武宫正数,大竹英雄为什么在中国民间名气很大?就是因为他们的名字取得响亮,而且相貌堂堂,中国的老百姓容易记住,中国政府因为有这些高尚的日本人而愿意买进日元做外汇储备,日本人深谙此道。大隅名牌东京大学与二本东京工业大学的背景可以被各个阶层的学者认可,大隅身材不胖不瘦保养极好,风度翩翩,女粉肯定不少,榜样没有女粉就象美酒没有下酒菜那样败兴。额下白须与辛弃疾造型相似,显露凛然正气,表明这是个正直有担当的人。目光炯炯闪烁高瞻远瞩的睿智,说明他是有真才实学的。背景是北京八达岭长城,显示这是个中日友好人士,国人喜欢。研究自齒细胞的学者多如牛毛,大渝一个人独得生理学奖暗示”真理只有一个”。大隅的外貌经历及个人条件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他的造型完全符合人类心目中世界顶级科学家的光辉形象,大家都应该体谅诺奖评审委员会的良苦用心。大隅这种外貌走到哪里都是榜样,他就是在国内也可能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当年爱因斯坦等科学巨匠都是这么包装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虚荣心。 让笔者大惑不解的是顶尖科学家们早已失去思考能力与批判能力。国内学术界的特点就是崇洋媚外,中美学术界其实早就联成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奇葩关系。美国人都承认了,都已经写进美国国家标准的东西是板上钉钉,国人是不会去怀疑的。笔者无意贬低ASTM的水平,实际上,ASTM是个大杂烩,美国人什么都往里放,里面的糟粕相当多。 相对中国的赶美超英,亩产万斤,美国为了赢得冷战的胜利,也搞了科技大跃进,从阿波罗登月到深蓝击败卡斯帕罗夫。ASTM拉大旗作虎皮,采用的方法类似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美国占40%,西欧30%,日本10%,拉美10%,中国10%。只要他们发表的相图X射线衍射图谱相互之间没有冲突,数据符合杠杆原理与吉布斯热力学理论,没有人告密数据造假,ASTM suppose它们都是真实的,就抢先把它们收进自己的标准,当时这叫抢占科技高地。 ASTM曾向中国派出辅导人员,教授他们如何用热分析法测量合金平衡相图。中科院的ASTM固溶体相图和X射线衍射卡片都是美国人免费赠送的,美国人这么做无可厚非,帮助第三国家发展科技,共同反对苏修的霸权主义没有什么问题。美国人提供的几个二元合金样品Cu-Ni匀晶合金,Pb-Sn共晶合金,Pt-Ag包晶合金等二元三相系完全可以重复。中科院的专家们对ASTM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从没有想过为什么美国人对三元合金,四元合金及多元合金只有相图,没有提供样品。有一些三元合金相图的水平投影图,垂直截面图但不完整。 时光荏苒,40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上海的大学上《相平衡》课程也只能提供二元合金实验,三元四元合金相图还是做不出来。美国人提供的实验方案是合金熔化后,以0.5-1.5度/分钟的速度缓慢冷却,不同成分获得不同冷却曲线,冷却曲线上的折点就是合金凝固温度。再用N条冷却曲线做成一条温度-成分曲线,再把两条相邻的成分-温度曲线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相区,工作量相当大。 以实验速度最快的1.5度/分钟为例,氮化物陶瓷从1,200摄氏度冷却到室温,一个样品最少需要1,000分钟或15小时,这还不包括测温时间,根据ASTM标准每个点需要20-25个样品的平均值,每条温度时间曲线需要200个点才能做方差处理回归分析来获得一个折线,并反映到平衡相图上的一个点,也就是说在相图上准确描上一个点,最少需要6,000小时的实验时间,还不包括由各种偶然因数引起实验失败,0.5度/分钟花的时间更长,图书馆里的相图手册浩瀚如海,相图标定实验从秦始皇开始到现在也结束不了。即使象秦始皇修兵马俑那样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愚公移山,实验工作量也不可能短短几年时间做完。 当然确定折线位置不需要每个样品都以1.5度/分钟从1,200度冷却到室温,就算可以用些小技巧节约时间,但整个实验工期也长得惊人,因为不同的冷却速度得到的非平衡相可能完全不同,比如第一个样品以0.5度/分钟从1400摄氏度冷却到室温,测得的氮化物相变温度是700度,第二个样品直接以10度/分钟从1400度冷却到室温应该更快?实际上,测得的相变温度即折线点可能在800度,因为不平衡相的比例随冷却速度的提高而增大,所以实验周期没有太多办法缩短。况且美国人工费那么高,美国国家标准局没有那样大的预算。 ASTM清楚地规定了样品的尺寸及热处理冷却工艺,美国人没有讲为什么?国内的材料学家们也就懒得问,不加区别地照单全收,从此以后,美国的国家标准就成了中国材料科学家事实上的内部标准,用ASTM 写的文章大家都争相传阅,如果不用ASTM 就会被众多专家质疑不规范,与国际不接轨,搞得到现在中国也没有自己的热分析法测相图的标准。问题本质上还是老生常谈,这种热分析方法的最大问题就是成分起伏是随机变化的,合金还好控制,高温陶瓷的相变温度与样品尺寸形状温度分布关系相当大,因为枝晶偏析与样品形状尺寸存在必然联系,不同尺寸的陶瓷样品测出来的温度时间曲线可能完全不同,有时候形状尺寸的不同甚至会造成样品区域熔炼或成分过冷,亚共晶,过共晶,伪共晶,离异共晶交织缠绕在一起,相变过程产生的缩孔,气孔及夹杂都影响温度时间曲线。说得直白一点,如果实验能够重复,汽车行业陶瓷烧结行业仅仅因为铸件缩松陶瓷缩孔问题的解决,每年可以省下上亿美金。 八十年代,实验室一般用铠装铜康铜热电阻丝(热电偶),条件好一些的实验室有用铂铑铂来测固熔体温度时间曲线,热电偶丝的长短粗细直接影响温度时间曲线的形状,温度计的校正相当麻烦,当时只有专家才能胜任。如果审稿人猜疑数据有问题,一般采取的办法是请投稿人出示原始数据记录,正常情况下数据发散应该非常厉害。如果数据收敛相当漂亮,完全满足数列柯西极限存在的充要条件,可以判定投稿人要么是个温度仪校正内行,要么有热电偶高手在旁边手把手帮忙,要么就是有人直接在数据上动了手脚。 一句话,相图制备过程中的影响因子相当多,这就是为什么只有ASTM才有完整的固态相变phase diagram,其他国家用的电阻炉形状不同,样品尺寸不一样,它们就是做不出ASTM的结果,大家本质上搞的都是非平衡凝固,而杠杆原理只能用于平衡状态二元相图,如果多元固熔体相图精确符合杠杆原理,这时候你要小心了,很可能该相图是伪造的,这些猫腻材料学家们是不会讲出来的。 严先生在八十年代的研究兴趣在”炒菜”,把各种元素放进氮化物陶瓷中研究成分对性能的影响,因为那时候的人相信科学是万能的,材料学家流行”设计”材料。严先生的记录是做过18元相图,相图画得比世界地图还复杂,”严十八”这个绰号就是这么来的,这说明严先生的研究当时是世界一流,只不过后人愚笨,重复不来而已。“严十八”相图还是有作用的,说起来严先生应该是现在时髦的“高熵合金”鼻祖,“高熵合金”就是重庆火锅或东北乱炖,把各种金属按一定比例加在一起铸造而成的合金,如高强度耐高温耐腐蚀铬镍铝钛合金就是一种“高熵合金”,可以用在核潜艇上。 因为多元合金中间相平衡相图大多数是不可能用热分析法精确测量的。以氧化铝为例,吸热产物为伽马相,放热为阿尔法相,贝塔为中间相极不稳定,在固溶体中吸热放热是同时进行的,完全没有规律,根据《传热学》,固溶体体内热量分布是不可能完全均匀,等均匀时中间相早已消失。在温度时间曲线上可能就没有折线,对于同时吸热放热的多元固熔体相变来讲,热分析法就完全不好用了。热分析仪对固体只能表面随机取几个点。美国人做示范只用五个点,0%,25%,50%,75%,100%,这个习惯被科学院秘密传承下来,现在科学院《相图与相平衡》课程实验部分还是用这个配方。感觉科学家们崇洋媚外有些丧心病狂,后来这个思路引申出”有限元”计算,因为实验重复实在太困难。卢刚曾与他的导师争论过”五个点能否拟合成曲线?曲线不行,折线可不可以?” 答案是拟合分析回归分析数据点的多少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实事求是,如果拟合成的曲线折线是客观事物的正确反映,总结出来的相图是客观规律的正确反映,那么五个点可以拟合成曲线或折线。反之依然,不是客观事物正确反映,不符合客观规律,就是500点也是不够的。 记得《美陶》上有一篇文章大概有十个作者,全部来自上海硅酸盐研究所,严先生的大名堂堂正正地排在最后一个。严先生在硅所一言九鼎,说硅所的研究生全部都是严先生的徒子徒孙,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在硅所,大家都把严先生的话拿来做挡箭牌。 笔者怀疑文章中数据最多只测了五个点,这五个点的表面能还可能是从《化学手册》上抄来的,因为一些《化学手册》上的数据也是连猜带蒙或者算出来的,而不是实际真刀真枪测量出来的。对于某些多元相区,笔者计算了一下,相图完全可以用杠杆定律机械拼凑起来的。陶瓷学家经常犯这样的概念性错误,杠杆定律只能适用于二元相区。多元相区不完全适用。SiNAlO-M (Y ,Nd ,Sm, Gd,Dy,Er ,Yb ,Ca,Mg,Li )亚固相中的放射性元素其实是不可能精确测定的。 平衡相图其实可以通过查手册各元素个亚相之间表面能,通过热力学原理算出来,因为铁碳合金是抛物线或椭圆双曲线,所以ASTM的多元合金相图大都可以从这两种曲线加些变化简单扩展回归出来。审稿人不可能亲自做实验去验证,最多只能猜疑计算要比具体做实验要快得多,也省钱得多,数据真的是测出来的吗?审稿人远在千山万水没有证据,当然不好明说。只要二元相图结果符合杠杆原理,不违背热力学原理,没有其他资料证明数据有问题,实验设备精度可以接受,实验方法实验经费实验时间合乎逻辑,与其他学术大牛的结果无冲突,没有人揭发学术不端,为了共同对抗苏修霸权主义,审稿人一般都同意发表。 对于材料科学家来讲,既然可以算出来,就没有必要去实际测量,反正别人也不会去试着重复,平衡态相图只有理论教学意义,而无实际价值,计算与猜测还能节省材料等实验费用,并间接证明其他同行的表面化学能结果,同行间互助,何乐不为?当时中国材料学家与美国是一种合作方式,大家很默契,中国人做氮化物,美国人做硅酸盐,日本人做氧化物,大家各做个各的,互不干涉,最后大家的结果全部写进ASTM皆大欢喜。 严先生的多元固态相图与X射线衍射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被录入ASTM,从而奠定严先生在中国无机材料学术界的地位。六十多年来,全世界的大学生都在用ASTM的X射线衍射卡片与固态合金相图,因为其他国家都重复不出来ASTM的结果,又不愿怀疑ASTM的真实性,当然也不愿承认自己水平低,谁会自己打自己嘴巴?所以只有美国人才有自己的完善X射线衍射与固态合金相图体系。 以笔者的知识,笔者只相信ASTM中不超过20幅固态合金平衡相图以及最简单的晶体X射线衍射图谱,对于多元固态平衡相图持怀疑态度。因为从理论上讲,绝大多数ASTM多元固态平衡相图是不可能重复测量的。气态液态平衡相图可以接受好像还说得过去,液态气态是流动的,达到平衡应该难度不大,而多元固态相变平衡相图的精确测量几乎不可能。多元合金平衡相图除了教学用途外,没有太多实际用途。多元合金相变过程本质上只能是拓扑相,而不是平衡相。拓扑相图比平衡相图更合理,更有说服力。 笔者无意否定科学对人类文明进步的贡献,让我们回到科学的起点,牛顿力学定律的证明需要真空与质点这两个理想状态的充要条件,所以牛顿定律只能假设,没法证明。没法证明并不等于牛顿力学在远低于光速的条件下是错误的,这等于牛顿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理想状态本身是假设抽象出来,本质上是不可证明的,如果能够用实验证明理想状态,那理想状态就不是理想状态,而是实际状态。牛顿开了一个逻辑不通的头,先假设一个不能被证明的状态,再去找一个实验来证明原先假设不可能被证明的状态。毕竟近似模拟状态本身不是理想状态,相对论的光速,弱相互作用宇称不守恒的绝对零度,双螺旋的DNA,燃料电池,固相平衡状态,陶瓷发动机,2016诺贝尔化学奖分子发动机等都是理想化的假设,是没有可能被实验证实的,分子发动机和牛顿定律一样在理论上符合能量原理与机械传动原理。不能重复不等于没有意义,最少可以当个反面教材。不能被实验证实的理论不等于没有意义,最少也会有争议,有争议就有互动,有互动就可能引起广泛注意得到资助,实际上诺贝尔奖本身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它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私人科学捐赠组织在争议中特立独行,慢慢登上世界顶尖学术名誉宝座。 估计硅所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严先生搞过超细氧化锆粉烧结,陶瓷固相烧结,很少有人了解严先生八十年代做过二氧化锆增韧陶瓷,即陶瓷发动机。陶瓷发动机是中国863在材料学科支持力度最大的项目之一,80年代末陶瓷发动机曾经被短暂纳入过科技部的火炬计划及后来的攀登计划,直到90年代中期陶瓷发动机骗局破产之后才不了了之。 分子发动机集粒子物理学分子化学大成,它囊括波尔原子模型,包利不相容原理,弱相互作用宇称不守恒,共价化学键等,包罗万象,它还是计算机分子建模的基础,分子发动机的权威性建立在以上这些物理化学理论正确性基础上,如果这些被写进世界各国中小学教材中的内容是正确的,分子马达顺理成章也是正确的。如果科学巨匠们是正确的,分子马达就是不可怀疑的。如果阿尔法狗是真的,奥巴马的医疗健保方案就是可行的。2016年诺贝尔化学奖向全人类发出呐喊,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尊重,每个人都应该受到优待,爱因斯坦可以获得诺奖,分子马达为什么不可以? 所以2016诺贝尔物理奖授于拓扑相变,因为相变的准确测量只能是按连续渐进的有时间先后过程的拓扑排序来进行,才是符合逻辑的方向,因为理想化的平衡状态在多元合金必然存在随机中间相,平衡状态在有热交换系统里是不可能达到的。事物是普遍联系并永恒发展的,漫步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停车场,收到哥伦比亚总统获得2016诺贝尔和平奖的消息,莫非这又是一个阴差阳错名字混淆的案例? 笔者当时以审稿人的名义给严先生写信询问实验细节,因为逻辑上讲,实验难度实在太大,可重复性太小,不得不多问几句。严先生的回信是他的博士生做的工作,先生的态度非常诚恳谦和,严先生年事已高,只是挂名不是搞具体项目的,学生已经毕业,他可以帮忙问问,至于能否写进ASTM标准那不重要云云,轻巧地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当然,先生的研究生多如牛毛,大家都把他的名字放在最后,他可能真对此事一无所知。笔者不住地流泪,全世界的研究生导师多多少少都有这个瑕疵,出了问题就把责任往学生身上推,责任是学生的的,荣誉是自己的。 ASTMX射线衍射也是这个问题,工作量相当大,完全可以跟曼哈顿计划相媲美,但可重复性几乎没有可能,而且美国财政部对X射线卡片库从没有象曼哈顿计划那么庞大的预算。而且X衍射卡片完全可以先用排除法猜结晶粉体的晶体结构,再做成各种模型进行激光投影,用布拉格原理直接算出来,或者象高中生做立体几何题通过投影那样描出来,反正没有人会真正在意氧化铝是四面体还是面心六方,就算有人在意,也没法验证。在这种情况下,X射线衍射卡片根本不需要真刀真枪实际测量。ASTMX射线衍射庞大的卡片库主要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短短5、6年的时间搞出来的,时间完全不合逻辑。唯一的合乎逻辑的可能性是猜与算出来的,而不是花天文数字的人力、时间、金钱、材料硬测出来的。 笔者想到这里,潸然泪下,笔者无意否定美国国家标准,严先生及上海硅酸盐所对科学事业的贡献。就事论事,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弹指一挥间,30年过去了,试问能否在本科生的课堂上当众把严先生的ASTM多元亚固相X射线粉体标定实验重复出来,并写进高等教育教材把实验推广到全国?笔者知道,严先生活着的时候这些实验是不能碰的,真相已经随着严先生的离开而永远消失了。 每个人都有安享晚年的权利,笔者研究的技术伦理就是如何用道德的方式去解决科技上的不道德现象,所以笔者有意等严先生这样的德高望重老一辈科学家去世后,再来评说他们的是非功过,但愿这样的尝试是有益的。 愿严先生地下安息。阿门。 注:插图为瑞典宜家素食和一杯清水,中国南方有老人去世后全家吃素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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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革胜笔名: 羽飞, 小河沟 Archi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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