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瑟琳的一家
小河沟,August 23 2017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凯瑟琳的妈妈吸毒死了!”露西轻轻地叹了口气,“别瞎说!”丹尼打断妻露西“你是听马修的妈妈讲的吧?她们白人就喜欢乱讲中国人的坏话,凯瑟琳的妈妈是得乳腺癌死的,不是吸毒死的。”说到这里,丹尼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凯瑟琳今年刚满九岁,她是个出生在温哥华的中国裔小女孩CBC,丹尼一家人搬进克拉里COOP apartment的时候,她才五岁。凯瑟琳与她的妈妈简,爸爸刚,外婆琼和她十二岁的小姐姐珍妮住在丹尼的隔壁。刚是简的二婚丈夫,妹妹凯瑟琳是刚与简亲生的女儿,姐姐珍妮是简与她的前夫生的孩子。
在温哥华,只有穷人才会住COOP的房子。在世界上所有的国家,蓝领受的教育相对少,素质都比较低。COOP里的邻居吸大麻,偷东西,嫖娼酗酒赌博,争吵家暴等恶习时有发生,所以,丹尼对邻居一般都是敬而远之。
丹尼开始注意邻居的两个华裔小女孩,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小儿子查。一个夏天的傍晚,丹尼远远望见穿着连衣裙的凯瑟琳在playground上与查玩游戏,凯瑟琳的右手放在查的腰间,五岁的凯瑟琳亲昵地围着七岁的查转圈圈。珍妮则在不远处和一帮白人男孩嬉戏,丹尼一看就知道那帮白人男孩经常欺负珍妮,只不过珍妮是个傻丫头,被老外欺负了只能装不在乎,她以为吃点亏就可以融入主流社会。日本电影《人证》的悲剧一直在上演,想到这里,丹尼泪流满面。在北美华裔只能欺负华裔,华裔动辄得咎,华人被白人欺负通常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凯瑟琳悄悄在查的耳边说,“长大了,我嫁给你”,纯洁的童真让人感动。凯瑟琳非常聪明,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华女一般都嫁白人,白人女孩不愿下嫁华人。华裔男孩在加拿大找对象是个老大难问题,可能在她看来查长大后没有可能结婚的,所以出此下策安慰老实巴交的查,陪她玩?
马修一家都是波兰移民来加拿大的白人,马修是个非常调皮的白人男孩,他与查同岁。马修在学校里是个捣蛋鬼,没有同学愿意和他玩。马修就只能与老实巴交的查玩,对于华人的孩子来讲,能够有白人好友是件幸事。这是北美的非常丑陋的一幕,华人如果有白人朋友,其他白人就不会欺负华人,所以很多华人为了生存不得不成为白人的附庸,平时说些中国的坏话,为白人占中国的便宜出谋划策,从白人那里讨口饭吃。白人非常害怕华人团结起来,丹尼为了自保,刻意与其他华人包括凯瑟琳一家保持距离,这样就不会有白人来骚扰他。在温哥华,一大群印度人可以在一起聚会,大声地喧哗。华人如果也这样,一般会有白人出来干涉。华人如果要聚会,总是找几个白人来参加,给自己做挡箭牌。只要老外看到华人堆里白人唱主角,才不会骚扰华人。
听上去很荒谬,丹尼对隔壁邻居凯瑟琳一家的情况,全部是从妻露西那里道听途说来的,露西则是从马修的妈妈那里听来的。总的来说,丹尼对凯瑟琳一家的情况都是从白人嘴里说出来的碎片,他并不完全了解他的隔壁邻居。
据传,凯瑟琳的外婆琼以前很富有,是住house的。温哥华的土著区别有钱人与穷人的方法很简单,看对方住什么地方。住house是有钱人,租apartment是穷人。所以,马修的妈妈说凯瑟琳一家以前至少不是穷人,还是有根据的。
凯瑟琳与姐姐珍妮是同母异父的姊妹,据传简的前夫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简只好把房子卖了给她前夫还赌债离婚。简与刚结婚据说是因为刚拿得出三万加币给简的前夫还赌债。简与她的母亲琼据传是香港人,丹尼私下认为,简与琼应该不是香港土著,简应该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大陆广东人。简和琼应该是短暂在香港停留后,直接从香港移民加拿大的。
大陆长大的女孩与香港殖民地长大的闺女气质完全不同。简的身材高挑,170公分,是个当模特的料。简英姿飒爽,声音低沉,不怒自威。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丹尼知道只有在人民当家做主新中国的妇女才有这样的精气神,殖民地长大的华女有切肤之痛,她们知道如果用这种口气说话行事,白人会受不了,肯定会找茬收拾她的。白人的虚荣心相当强,欺软怕硬,对人单势孤的中国人睚眦必报。一句话,白人在外国人面前一点小亏都不能吃的。丹尼曾听见COOP的另一个华人用个词评价简,scary。北美华人早习惯只能是白人才可以用主人翁的方式说话行事,华人只能夹起尾巴做人,绝对不能当主人的。丹尼在加拿大的唯一一个华人教授给他的唯一建议竟然是,你走路的时候不要那么雄赳赳,气昂昂,不光白人受不了,华人也认为你不配,华人不配露出英雄气概。
丹尼在国内看到的海外华人形象就是面带菜色,扣扣搜搜,他很纳闷华人在所谓的民主国家怎么会混成这样。丹尼出国后才明白,这是白人长期对华人社会的歧视造成的,中国人并不是天生懦弱愚昧。如果海外华人象白人那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不光白人受不了,其他族裔也觉得好笑。他们从小就受到暗示,只有白人才能扬眉吐气,少数民族只能忍气吞声。大陆过惯优越生活的中国人很难理解,西方文明对中华文明骨子里怎么会有一种歧视,甚至敌对情绪?大陆的国人精英们不会明白,他们模仿追求的《美剧》里面白人正面人物的说话方式,在现实生活中那只是白人专利,中国要学白人的那一套是会受到莫名其妙的嘲弄甚至迫害。当然,白人可以反驳,他们不喜欢任何人把《美剧》中那一套搬到现实生活中,跟是否华人无关。实际情况是,白人的自由比华人大得多,华人给人感觉一直是被专政对象。
在北美,民主自由只属于有钱的白人,从来不属于华人。海外华人成功的例子都是宣传的工具,用来麻痹华人的。英国曾在中国印度有那么多殖民地,到头来全丢了,就是因为白人从来没有真正给香港人,印度人民主自由。民主自由那是白人的专利,殖民地的有色人种想都不要想。从这一角度,李鸿章,孙中山和那些民运人士妄想借助西方势力在中国搞民主是太天真了。
刚是中国大陆黑龙江人,他最初是拿学生签证来加拿大留学的。COOP很多人都谣传,刚是为了移民加拿大才和简假结婚,简用婚姻把刚团聚来温哥华的,而刚给简钱还她前夫欠下的赌债。简连普通话都讲不利索,刚也不会讲广东话,天知道刚与简是如何沟通的。当然,简也可能是装不会讲国语,因为琼的普通话相当地道,她的亲生女儿一点不会讲国语,真说不过去。在北美,不少广东人冒充香港人,以讲国语为耻。他们认为香港以前是英国殖民地,冒充英国殖民地的人,会得到白人的支持与优待。这是被白人社会误导的,很多中国移民有这样的经验,被不少老外有意无意地盘问过,讲mandarin还是讲cantonese,讲cantonese老外态度似乎要和善一些,讲mandarin,马上被老外疏远。尽管老外既不讲mandarin,又不讲cantonese,与华人初次见面总要这么问一句,暗示无知华人要与中国大陆对着干,才会有甜头。印度人其实也一样,丹尼见过多次,白人碰到印度人,就问是punjabi还是indo,似乎punjabi是自己人,indo就是外人,分得很清楚。琼在赌场上班,必须把自己打扮成亲白人的香港人,才能混碗饭吃,可以理解。
丹尼与凯瑟琳家只隔一堵墙,两家做了四年的邻居,他从没见过刚与简走在一起。简比自己二婚丈夫刚差不多大八岁,虽然东北人有找姐姐的习俗,广东人有喜欢“小鲜肉”的嗜好,但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会怀疑刚与简是结婚移民,两个人性格年龄生活习惯差别实在太大。有人曾预言,简与刚兰因絮果,他们的婚姻破裂是迟早的事。
刚是个真正的好丈夫,也就是在新中国长的男人在环境非常恶劣的情况下,才能这样尊重老婆,在自私自利的资本主义社会长大的男人不会这样重视家庭,尊重妇女。刚从不嫌弃简是个拖油瓶,因为简是他娶的第一任老婆。他把老迈的琼接到家里与自己同住,象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照顾她,刚待珍妮就象自己的亲生女。丹尼经常在COOP大院里碰到刚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凯瑟琳,父女俩一边走,一边吃东西说笑,其乐融融,完全忘记环境对他们一家是如此恶劣。每当看到刚与凯瑟琳快快乐乐地走在草坪上,丹尼忍不住热泪盈眶,感谢上帝保佑凯瑟琳的一家。当然,刚为了移民,为了证明他与简是比目连枝,明婚正配,掩人耳目作秀给周围的人看也是可能的。
加拿大房子保养比中国好,但房子设计不合理,建筑师的设计能力应该不如中国。丹尼对加拿大的老一辈建筑师水平不敢偶同,加拿大的老房子大都不隔音。加拿大人经常因为邻居之间的噪音发生摩擦,那都是建筑设计师造的孽。珍妮年纪小不懂事,丹尼经常半夜被隔壁珍妮与凯瑟琳床边夜话搅得彻夜难眠。这让丹尼常常回忆起,丹尼十二岁那年小升初考试前夜,班主任强迫丹尼与五个女生睡在一起。五个女生叽叽喳喳聊了一夜,让他如坐针毡,整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丹尼有天半夜听见珍妮骂自己的外婆,“滚出去!”他被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丹尼从来没有抗议过,他怕周围的人说闲话,一个大男人半夜偷听女人说话,传出去不好听。丹尼也理解,华人不容易,天天在外面受白人的隐形歧视,回到家说些气话,也是情有可原。丹尼对邻居发出的噪音从没抱怨过,大家都不容易。
刚虽是东北人,却有南方人的细腻手巧。刚可能是丹尼见过的最能干的东北人,刚会做马尾,单辫,浏海,圆髻,盘龙髻等各种头发,丹尼有时怀疑刚不是留学生,而是在国内开发廊的。
丹尼时有从窗外阳台,看见刚给凯瑟琳梳头,他就忍不住哼起四川民谣“黄杨扁担”:“三姐头发梳得俏,梳个狮子滚绣球”。凯瑟琳天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完全是刚的功劳,因为简长时间在赌场通宵上夜班,回到家只能睡个觉。刚他自己开了个搬家公司,任劳任怨,每天象个快乐的蜜蜂忙碌,挣钱养家。因为琼早已退休,简在一家赌场当dealer(发牌员),她的收入有限,一家老小的主要开支只能来自刚。
丹尼知道刚是个好人,但他还是决定与刚保持距离,两人最多是见面点头微笑,连邻居间见面寒暄几句都很少。丹尼对刚的看法虽然正面,但他不喜欢刚的朋友,丹尼是个观察力非常明锐的人。他一到加拿大就发现华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交友不慎,华人如果养成吸毒贩毒、酗酒嫖娼、酒驾偷窃等恶习,一般都有坏朋友在左右伺候。刚是东北人,有东北人豪爽的天性。东北人喜欢交朋友,讲义气。但很多时候朋友多了,难免是非不分,丹尼一直有种不详预感,刚乱交朋友迟早会出事。丹尼自己有亲身体验,丹尼在加拿大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个中国大陆官二代移民。这个朋友没事就带丹尼出去开车兜风,吃喝玩乐,后来乘丹尼不留神,就带丹尼去赌场赌钱,抽大麻。丹尼只能与朋友断交,如果要和一个人成为朋友,你就必须接受朋友的恶习。两人才能成为朋友,很多华人都是这样不知不觉跟朋友学坏的。丹尼并不恨朋友,他知道他的朋友也是被白人社会暗示拖自己下水。大陆出来的人没有概念,其实老外误导人引诱人比国人过犹不及。北美是契约社会,但契约社会的人不等于他们就是诚实的人群。老外与国人一样唯利是图,有空子就钻。因为只要中国人去伤害中国人,中国人恶搞中国人,白人才不会来找中国人的麻烦,听上去很荒唐吧?
丹尼直到现在也不相信刚真的是毒贩。刚要么是被人误导,要么是被冤枉。刚是个可怜的好人,家里就是搜出来毒品,也不能证明刚是毒贩,他也可能是被人栽赃陷害。中国大陆出来的留学生一般不会去贩毒,去抢劫。中国人最容易犯的错是贪小便宜,中国人都很节约,白人就容易利用中国人节约的心理栽赃中国人盗窃。比如,当着中国人的面把一台台计算机扔进垃圾桶,中国人心疼可能会把垃圾桶里的计算机带回家自己用,白人逮着机会乘机污蔑中国人盗窃。
丹尼倒是很想得开,查与凯瑟琳一起坐在地毯上玩游戏瞎聊。丹尼是重庆人,在老家重庆,大人对小男孩与小女孩一起玩很放心,因为女孩家不会做坏事,跟女孩一起玩,自己的儿子不会学坏。每当琼可怜兮兮上门请露西免费照看一下孤单的凯瑟琳,她总是有事要出门,还不能带上凯瑟琳。远亲不如近邻,丹尼通常慷慨地让露西答应下来。他反对儿子乱交朋友,但不反对儿子与凯瑟琳一起玩。
没有过多久,谣言竟然成真。简与刚开始分居,因为加拿大离婚很困难,简没有与刚发生公开争吵,至少丹尼从未听见简与刚吵架,简与刚没有真正离婚就搬出去住了。简也没有净身出户,因为简的母亲琼和两个女儿,凯瑟琳与珍妮仍旧与刚住在一起。当然是刚心甘情愿付房租,买食品,一家人其乐融融。丹尼开始还不相信,简与刚的婚姻已经破裂。因为刚是那种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只有傻子才会与刚离婚,丹尼内心希望刚与简有一天能够破镜重圆。直到丹尼亲眼看见简亲昵地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逛大街,他才信以为真,开始为简的两个亲生女儿,凯瑟琳与珍妮叹息,无辜的孩子们是家庭破碎的最大受害者。毕竟简去世时,她和刚在法律上并没有真正解除婚姻关系。
刚是个洒脱的人,他虽与简好离好散,也不愿孑然一身过下去。不久刚也找了个对象,丹尼有次在楼道里碰见刚和他的女朋友手拉手亲热地走过来。刚的女朋友三十五六岁年纪,短发圆脸,160公分左右,微胖。身材比简差了很多,听口音象山西内蒙一带的女子。听马修的妈妈说,刚的女朋友也是个离过婚的拖油瓶,家里还有两个上小学的女儿。如果刚再婚,他最少得养四个女儿,两个老婆,和一个外婆,负担蛮重的。
平心而论,丹尼对刚并不了解。丹尼记得他与刚仅有的一次对话,刚因为开搬家公司,每天上下班都必须搬运一些工具,他很多时候是用一块小石头垫在门下面,方便进出。丹尼有次出门,一个陌生的白人猛地撞上来,并开始无缘无故地对丹尼破口大骂,人身侮辱。丹尼一眼就把对方看穿,他知道这个素昧平生的白人是故意躲在门口,看见亚洲人就撞。目的就是无缘无故地骚扰,制造事故让中国人不舒服。
丹尼事后碰见刚,提醒他完事后一定要关门,如果有一道门隔着,白人找茬欺负中国人稍微要难一些。当时,刚似乎并不理解丹尼的意思。这很正常,中国大陆从来不会教育自己的人民,外国人与中国人一样坏,没有区别。大陆出来的人天真地认为外国月亮都是圆的,外国人都是好人,中国人才是坏人,很多国人死在国外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国人在国外受欺负其实与国内的教育存在必然联系,中国人移民海外被当地人迫害是必然的事,丹尼知道刚被外国人找茬欺负是迟早的事。老外欺负刚一家并不是因为他假结婚,仅仅是因为他是中国人,孤立无援。
海外华人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意识到,其实华人是被其他族裔联合专政对象。笔者无意挑起族裔矛盾,西方文明早就建立了一套针对华人习俗的方式,让华人与老外打交道的过程中非常吃亏,而且还有苦说不出,而绝大多数华人对此一无所知。华人交朋友,讲究肝胆相照,对朋友一诺千金。这种刘关张式的交友方式有个问题,就是对朋友百依百顺,难免是非不分。华人常常一厢情愿地用这种中国人特有的方式与老外互动,结果必然被老外出卖,被整得很惨。很多华人一辈子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忍气吞声。举个简单的例子,很多海外华人把自己的姓改了,只是不想被老外嘲笑欺负。很多老外无缘无故恨恶中国人姓氏,甚至无故诅咒中国人的姓名,悲哀的是大多数中国人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一些台湾人,香港人,民运人士甚至新加坡人在海外违心说了很多大陆的坏话,他们是为了自保,为了生存,避免白人社会对他们的猜疑。丹尼对于国家之间出于虚荣的对抗非常反感,富人的虚荣最终还是由穷人买单。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果没有信奉基督教,种族之间的误解,歧视与隔阂很难被打破,种族差别,这是个非常大的永远的话题。
露西最终决定搬出COOP,她已经心灰意冷。因为在那个环境好人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丹尼平时深居简出,他非常安静,既不听音乐,又不搞装修。与邻居话都很少说,在COOP里大家甚至感觉丹尼是个隐形人。能让人丹尼就让,邻居的小孩无缘无故把石头扔进丹尼他们家阳台,把石头砸到丹尼的窗户,丹尼默默忍耐,就是这样周围的白人还是对他念兹在兹,总不放过他。一天早晨,丹尼在车库发现自己的小车四个轮胎全部被划破,他没有惹谁也没有招谁。报警一点用也没有,警察不管华人的委屈。车库是锁着的,只有邻居才有钥匙。不可能是简,简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能是刚,因为刚不是那样的人,只能是丹尼的白人邻居们干的好事。
丹尼有一次被他的邻居搞得很惨,有天中午,大楼里所有的人都闻到重庆火锅的味道,大家把矛头一直对准丹尼,因为只有丹尼来自四川重庆。其实,到温哥华任何一家华人超市都可以买到正宗重庆火锅底料。白人不是傻子,看看说明书就会做重庆火锅。再到配电房阴阳极互换,让空气倒流,只需几分钟整个大楼就会充满火锅味道。这让不少华人感慨,中国内地来的移民素质就是低!国人是不会去怀疑白人其实是栽赃高手的。这种小题大做,栽赃抹黑华人的伎俩丹尼早就司空见惯。丹尼在网上读到中国留学生吃火锅,白人可能把消防队叫来的新闻,他是不屑一顾的,华人被栽赃冤枉的事情实在太多,他都懒得说出来了。在北美,华人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华人的特点是小错误都不犯,华人是真正的模范移民,华人的缺点是缺乏公开与坏人坏事作斗争的勇气,因为华人的勇气早被白人社会的歧视磨灭了。
在北美,划轮胎,砸玻璃,在车后狂按喇叭,在后院放个篮球架,蹦床,简易游泳池,或干脆放摇滚乐发出噪音,这些都是白人无缘无故欺负华人的惯用手法。丹尼从那时起就暗暗下决心收集证据,他去枪店买了支手枪。只要握有铁证,他是不在乎开枪自卫的。
想归想,做归做,丹尼最后决定搬家。丹尼一家离开COOP时,琼拉着露西的手,哭哭啼啼说,你们一家真是好人。露西搬走了,谁来照看没有没有娘的凯瑟琳?
一天,坏消息终于传来,马修的妈妈给露西打电话,简已经去世了。一个白人邻居闻到刚的车上有大麻味,马上报了警,警察在刚的卧室搜到大量毒品,并逮捕了刚,暂时不能保释。琼年老体弱,无人照顾,被送到Langley的一家老年中心养老,那种养老院进去了就出不来。凯瑟琳与珍妮被送到foster parents家里抚养,没有预约不能探望。放心,那是一家好心肠的白人!
丹尼能做什么呢?他在平行空间里经常流着泪祷告上帝保佑凯瑟琳的一家。
小河沟,August 23 2017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凯瑟琳的妈妈吸毒死了!”露西轻轻地叹了口气,“别瞎说!”丹尼打断妻露西“你是听马修的妈妈讲的吧?她们白人就喜欢乱讲中国人的坏话,凯瑟琳的妈妈是得乳腺癌死的,不是吸毒死的。”说到这里,丹尼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凯瑟琳今年刚满九岁,她是个出生在温哥华的中国裔小女孩CBC,丹尼一家人搬进克拉里COOP apartment的时候,她才五岁。凯瑟琳与她的妈妈简,爸爸刚,外婆琼和她十二岁的小姐姐珍妮住在丹尼的隔壁。刚是简的二婚丈夫,妹妹凯瑟琳是刚与简亲生的女儿,姐姐珍妮是简与她的前夫生的孩子。
在温哥华,只有穷人才会住COOP的房子。在世界上所有的国家,蓝领受的教育相对少,素质都比较低。COOP里的邻居吸大麻,偷东西,嫖娼酗酒赌博,争吵家暴等恶习时有发生,所以,丹尼对邻居一般都是敬而远之。
丹尼开始注意邻居的两个华裔小女孩,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小儿子查。一个夏天的傍晚,丹尼远远望见穿着连衣裙的凯瑟琳在playground上与查玩游戏,凯瑟琳的右手放在查的腰间,五岁的凯瑟琳亲昵地围着七岁的查转圈圈。珍妮则在不远处和一帮白人男孩嬉戏,丹尼一看就知道那帮白人男孩经常欺负珍妮,只不过珍妮是个傻丫头,被老外欺负了只能装不在乎,她以为吃点亏就可以融入主流社会。日本电影《人证》的悲剧一直在上演,想到这里,丹尼泪流满面。在北美华裔只能欺负华裔,华裔动辄得咎,华人被白人欺负通常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凯瑟琳悄悄在查的耳边说,“长大了,我嫁给你”,纯洁的童真让人感动。凯瑟琳非常聪明,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华女一般都嫁白人,白人女孩不愿下嫁华人。华裔男孩在加拿大找对象是个老大难问题,可能在她看来查长大后没有可能结婚的,所以出此下策安慰老实巴交的查,陪她玩?
马修一家都是波兰移民来加拿大的白人,马修是个非常调皮的白人男孩,他与查同岁。马修在学校里是个捣蛋鬼,没有同学愿意和他玩。马修就只能与老实巴交的查玩,对于华人的孩子来讲,能够有白人好友是件幸事。这是北美的非常丑陋的一幕,华人如果有白人朋友,其他白人就不会欺负华人,所以很多华人为了生存不得不成为白人的附庸,平时说些中国的坏话,为白人占中国的便宜出谋划策,从白人那里讨口饭吃。白人非常害怕华人团结起来,丹尼为了自保,刻意与其他华人包括凯瑟琳一家保持距离,这样就不会有白人来骚扰他。在温哥华,一大群印度人可以在一起聚会,大声地喧哗。华人如果也这样,一般会有白人出来干涉。华人如果要聚会,总是找几个白人来参加,给自己做挡箭牌。只要老外看到华人堆里白人唱主角,才不会骚扰华人。
听上去很荒谬,丹尼对隔壁邻居凯瑟琳一家的情况,全部是从妻露西那里道听途说来的,露西则是从马修的妈妈那里听来的。总的来说,丹尼对凯瑟琳一家的情况都是从白人嘴里说出来的碎片,他并不完全了解他的隔壁邻居。
据传,凯瑟琳的外婆琼以前很富有,是住house的。温哥华的土著区别有钱人与穷人的方法很简单,看对方住什么地方。住house是有钱人,租apartment是穷人。所以,马修的妈妈说凯瑟琳一家以前至少不是穷人,还是有根据的。
凯瑟琳与姐姐珍妮是同母异父的姊妹,据传简的前夫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简只好把房子卖了给她前夫还赌债离婚。简与刚结婚据说是因为刚拿得出三万加币给简的前夫还赌债。简与她的母亲琼据传是香港人,丹尼私下认为,简与琼应该不是香港土著,简应该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大陆广东人。简和琼应该是短暂在香港停留后,直接从香港移民加拿大的。
大陆长大的女孩与香港殖民地长大的闺女气质完全不同。简的身材高挑,170公分,是个当模特的料。简英姿飒爽,声音低沉,不怒自威。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丹尼知道只有在人民当家做主新中国的妇女才有这样的精气神,殖民地长大的华女有切肤之痛,她们知道如果用这种口气说话行事,白人会受不了,肯定会找茬收拾她的。白人的虚荣心相当强,欺软怕硬,对人单势孤的中国人睚眦必报。一句话,白人在外国人面前一点小亏都不能吃的。丹尼曾听见COOP的另一个华人用个词评价简,scary。北美华人早习惯只能是白人才可以用主人翁的方式说话行事,华人只能夹起尾巴做人,绝对不能当主人的。丹尼在加拿大的唯一一个华人教授给他的唯一建议竟然是,你走路的时候不要那么雄赳赳,气昂昂,不光白人受不了,华人也认为你不配,华人不配露出英雄气概。
丹尼在国内看到的海外华人形象就是面带菜色,扣扣搜搜,他很纳闷华人在所谓的民主国家怎么会混成这样。丹尼出国后才明白,这是白人长期对华人社会的歧视造成的,中国人并不是天生懦弱愚昧。如果海外华人象白人那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不光白人受不了,其他族裔也觉得好笑。他们从小就受到暗示,只有白人才能扬眉吐气,少数民族只能忍气吞声。大陆过惯优越生活的中国人很难理解,西方文明对中华文明骨子里怎么会有一种歧视,甚至敌对情绪?大陆的国人精英们不会明白,他们模仿追求的《美剧》里面白人正面人物的说话方式,在现实生活中那只是白人专利,中国要学白人的那一套是会受到莫名其妙的嘲弄甚至迫害。当然,白人可以反驳,他们不喜欢任何人把《美剧》中那一套搬到现实生活中,跟是否华人无关。实际情况是,白人的自由比华人大得多,华人给人感觉一直是被专政对象。
在北美,民主自由只属于有钱的白人,从来不属于华人。海外华人成功的例子都是宣传的工具,用来麻痹华人的。英国曾在中国印度有那么多殖民地,到头来全丢了,就是因为白人从来没有真正给香港人,印度人民主自由。民主自由那是白人的专利,殖民地的有色人种想都不要想。从这一角度,李鸿章,孙中山和那些民运人士妄想借助西方势力在中国搞民主是太天真了。
刚是中国大陆黑龙江人,他最初是拿学生签证来加拿大留学的。COOP很多人都谣传,刚是为了移民加拿大才和简假结婚,简用婚姻把刚团聚来温哥华的,而刚给简钱还她前夫欠下的赌债。简连普通话都讲不利索,刚也不会讲广东话,天知道刚与简是如何沟通的。当然,简也可能是装不会讲国语,因为琼的普通话相当地道,她的亲生女儿一点不会讲国语,真说不过去。在北美,不少广东人冒充香港人,以讲国语为耻。他们认为香港以前是英国殖民地,冒充英国殖民地的人,会得到白人的支持与优待。这是被白人社会误导的,很多中国移民有这样的经验,被不少老外有意无意地盘问过,讲mandarin还是讲cantonese,讲cantonese老外态度似乎要和善一些,讲mandarin,马上被老外疏远。尽管老外既不讲mandarin,又不讲cantonese,与华人初次见面总要这么问一句,暗示无知华人要与中国大陆对着干,才会有甜头。印度人其实也一样,丹尼见过多次,白人碰到印度人,就问是punjabi还是indo,似乎punjabi是自己人,indo就是外人,分得很清楚。琼在赌场上班,必须把自己打扮成亲白人的香港人,才能混碗饭吃,可以理解。
丹尼与凯瑟琳家只隔一堵墙,两家做了四年的邻居,他从没见过刚与简走在一起。简比自己二婚丈夫刚差不多大八岁,虽然东北人有找姐姐的习俗,广东人有喜欢“小鲜肉”的嗜好,但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会怀疑刚与简是结婚移民,两个人性格年龄生活习惯差别实在太大。有人曾预言,简与刚兰因絮果,他们的婚姻破裂是迟早的事。
刚是个真正的好丈夫,也就是在新中国长的男人在环境非常恶劣的情况下,才能这样尊重老婆,在自私自利的资本主义社会长大的男人不会这样重视家庭,尊重妇女。刚从不嫌弃简是个拖油瓶,因为简是他娶的第一任老婆。他把老迈的琼接到家里与自己同住,象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照顾她,刚待珍妮就象自己的亲生女。丹尼经常在COOP大院里碰到刚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凯瑟琳,父女俩一边走,一边吃东西说笑,其乐融融,完全忘记环境对他们一家是如此恶劣。每当看到刚与凯瑟琳快快乐乐地走在草坪上,丹尼忍不住热泪盈眶,感谢上帝保佑凯瑟琳的一家。当然,刚为了移民,为了证明他与简是比目连枝,明婚正配,掩人耳目作秀给周围的人看也是可能的。
加拿大房子保养比中国好,但房子设计不合理,建筑师的设计能力应该不如中国。丹尼对加拿大的老一辈建筑师水平不敢偶同,加拿大的老房子大都不隔音。加拿大人经常因为邻居之间的噪音发生摩擦,那都是建筑设计师造的孽。珍妮年纪小不懂事,丹尼经常半夜被隔壁珍妮与凯瑟琳床边夜话搅得彻夜难眠。这让丹尼常常回忆起,丹尼十二岁那年小升初考试前夜,班主任强迫丹尼与五个女生睡在一起。五个女生叽叽喳喳聊了一夜,让他如坐针毡,整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丹尼有天半夜听见珍妮骂自己的外婆,“滚出去!”他被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丹尼从来没有抗议过,他怕周围的人说闲话,一个大男人半夜偷听女人说话,传出去不好听。丹尼也理解,华人不容易,天天在外面受白人的隐形歧视,回到家说些气话,也是情有可原。丹尼对邻居发出的噪音从没抱怨过,大家都不容易。
刚虽是东北人,却有南方人的细腻手巧。刚可能是丹尼见过的最能干的东北人,刚会做马尾,单辫,浏海,圆髻,盘龙髻等各种头发,丹尼有时怀疑刚不是留学生,而是在国内开发廊的。
丹尼时有从窗外阳台,看见刚给凯瑟琳梳头,他就忍不住哼起四川民谣“黄杨扁担”:“三姐头发梳得俏,梳个狮子滚绣球”。凯瑟琳天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完全是刚的功劳,因为简长时间在赌场通宵上夜班,回到家只能睡个觉。刚他自己开了个搬家公司,任劳任怨,每天象个快乐的蜜蜂忙碌,挣钱养家。因为琼早已退休,简在一家赌场当dealer(发牌员),她的收入有限,一家老小的主要开支只能来自刚。
丹尼知道刚是个好人,但他还是决定与刚保持距离,两人最多是见面点头微笑,连邻居间见面寒暄几句都很少。丹尼对刚的看法虽然正面,但他不喜欢刚的朋友,丹尼是个观察力非常明锐的人。他一到加拿大就发现华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交友不慎,华人如果养成吸毒贩毒、酗酒嫖娼、酒驾偷窃等恶习,一般都有坏朋友在左右伺候。刚是东北人,有东北人豪爽的天性。东北人喜欢交朋友,讲义气。但很多时候朋友多了,难免是非不分,丹尼一直有种不详预感,刚乱交朋友迟早会出事。丹尼自己有亲身体验,丹尼在加拿大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个中国大陆官二代移民。这个朋友没事就带丹尼出去开车兜风,吃喝玩乐,后来乘丹尼不留神,就带丹尼去赌场赌钱,抽大麻。丹尼只能与朋友断交,如果要和一个人成为朋友,你就必须接受朋友的恶习。两人才能成为朋友,很多华人都是这样不知不觉跟朋友学坏的。丹尼并不恨朋友,他知道他的朋友也是被白人社会暗示拖自己下水。大陆出来的人没有概念,其实老外误导人引诱人比国人过犹不及。北美是契约社会,但契约社会的人不等于他们就是诚实的人群。老外与国人一样唯利是图,有空子就钻。因为只要中国人去伤害中国人,中国人恶搞中国人,白人才不会来找中国人的麻烦,听上去很荒唐吧?
丹尼直到现在也不相信刚真的是毒贩。刚要么是被人误导,要么是被冤枉。刚是个可怜的好人,家里就是搜出来毒品,也不能证明刚是毒贩,他也可能是被人栽赃陷害。中国大陆出来的留学生一般不会去贩毒,去抢劫。中国人最容易犯的错是贪小便宜,中国人都很节约,白人就容易利用中国人节约的心理栽赃中国人盗窃。比如,当着中国人的面把一台台计算机扔进垃圾桶,中国人心疼可能会把垃圾桶里的计算机带回家自己用,白人逮着机会乘机污蔑中国人盗窃。
丹尼倒是很想得开,查与凯瑟琳一起坐在地毯上玩游戏瞎聊。丹尼是重庆人,在老家重庆,大人对小男孩与小女孩一起玩很放心,因为女孩家不会做坏事,跟女孩一起玩,自己的儿子不会学坏。每当琼可怜兮兮上门请露西免费照看一下孤单的凯瑟琳,她总是有事要出门,还不能带上凯瑟琳。远亲不如近邻,丹尼通常慷慨地让露西答应下来。他反对儿子乱交朋友,但不反对儿子与凯瑟琳一起玩。
没有过多久,谣言竟然成真。简与刚开始分居,因为加拿大离婚很困难,简没有与刚发生公开争吵,至少丹尼从未听见简与刚吵架,简与刚没有真正离婚就搬出去住了。简也没有净身出户,因为简的母亲琼和两个女儿,凯瑟琳与珍妮仍旧与刚住在一起。当然是刚心甘情愿付房租,买食品,一家人其乐融融。丹尼开始还不相信,简与刚的婚姻已经破裂。因为刚是那种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只有傻子才会与刚离婚,丹尼内心希望刚与简有一天能够破镜重圆。直到丹尼亲眼看见简亲昵地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逛大街,他才信以为真,开始为简的两个亲生女儿,凯瑟琳与珍妮叹息,无辜的孩子们是家庭破碎的最大受害者。毕竟简去世时,她和刚在法律上并没有真正解除婚姻关系。
刚是个洒脱的人,他虽与简好离好散,也不愿孑然一身过下去。不久刚也找了个对象,丹尼有次在楼道里碰见刚和他的女朋友手拉手亲热地走过来。刚的女朋友三十五六岁年纪,短发圆脸,160公分左右,微胖。身材比简差了很多,听口音象山西内蒙一带的女子。听马修的妈妈说,刚的女朋友也是个离过婚的拖油瓶,家里还有两个上小学的女儿。如果刚再婚,他最少得养四个女儿,两个老婆,和一个外婆,负担蛮重的。
平心而论,丹尼对刚并不了解。丹尼记得他与刚仅有的一次对话,刚因为开搬家公司,每天上下班都必须搬运一些工具,他很多时候是用一块小石头垫在门下面,方便进出。丹尼有次出门,一个陌生的白人猛地撞上来,并开始无缘无故地对丹尼破口大骂,人身侮辱。丹尼一眼就把对方看穿,他知道这个素昧平生的白人是故意躲在门口,看见亚洲人就撞。目的就是无缘无故地骚扰,制造事故让中国人不舒服。
丹尼事后碰见刚,提醒他完事后一定要关门,如果有一道门隔着,白人找茬欺负中国人稍微要难一些。当时,刚似乎并不理解丹尼的意思。这很正常,中国大陆从来不会教育自己的人民,外国人与中国人一样坏,没有区别。大陆出来的人天真地认为外国月亮都是圆的,外国人都是好人,中国人才是坏人,很多国人死在国外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国人在国外受欺负其实与国内的教育存在必然联系,中国人移民海外被当地人迫害是必然的事,丹尼知道刚被外国人找茬欺负是迟早的事。老外欺负刚一家并不是因为他假结婚,仅仅是因为他是中国人,孤立无援。
海外华人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意识到,其实华人是被其他族裔联合专政对象。笔者无意挑起族裔矛盾,西方文明早就建立了一套针对华人习俗的方式,让华人与老外打交道的过程中非常吃亏,而且还有苦说不出,而绝大多数华人对此一无所知。华人交朋友,讲究肝胆相照,对朋友一诺千金。这种刘关张式的交友方式有个问题,就是对朋友百依百顺,难免是非不分。华人常常一厢情愿地用这种中国人特有的方式与老外互动,结果必然被老外出卖,被整得很惨。很多华人一辈子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忍气吞声。举个简单的例子,很多海外华人把自己的姓改了,只是不想被老外嘲笑欺负。很多老外无缘无故恨恶中国人姓氏,甚至无故诅咒中国人的姓名,悲哀的是大多数中国人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一些台湾人,香港人,民运人士甚至新加坡人在海外违心说了很多大陆的坏话,他们是为了自保,为了生存,避免白人社会对他们的猜疑。丹尼对于国家之间出于虚荣的对抗非常反感,富人的虚荣最终还是由穷人买单。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果没有信奉基督教,种族之间的误解,歧视与隔阂很难被打破,种族差别,这是个非常大的永远的话题。
露西最终决定搬出COOP,她已经心灰意冷。因为在那个环境好人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丹尼平时深居简出,他非常安静,既不听音乐,又不搞装修。与邻居话都很少说,在COOP里大家甚至感觉丹尼是个隐形人。能让人丹尼就让,邻居的小孩无缘无故把石头扔进丹尼他们家阳台,把石头砸到丹尼的窗户,丹尼默默忍耐,就是这样周围的白人还是对他念兹在兹,总不放过他。一天早晨,丹尼在车库发现自己的小车四个轮胎全部被划破,他没有惹谁也没有招谁。报警一点用也没有,警察不管华人的委屈。车库是锁着的,只有邻居才有钥匙。不可能是简,简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能是刚,因为刚不是那样的人,只能是丹尼的白人邻居们干的好事。
丹尼有一次被他的邻居搞得很惨,有天中午,大楼里所有的人都闻到重庆火锅的味道,大家把矛头一直对准丹尼,因为只有丹尼来自四川重庆。其实,到温哥华任何一家华人超市都可以买到正宗重庆火锅底料。白人不是傻子,看看说明书就会做重庆火锅。再到配电房阴阳极互换,让空气倒流,只需几分钟整个大楼就会充满火锅味道。这让不少华人感慨,中国内地来的移民素质就是低!国人是不会去怀疑白人其实是栽赃高手的。这种小题大做,栽赃抹黑华人的伎俩丹尼早就司空见惯。丹尼在网上读到中国留学生吃火锅,白人可能把消防队叫来的新闻,他是不屑一顾的,华人被栽赃冤枉的事情实在太多,他都懒得说出来了。在北美,华人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华人的特点是小错误都不犯,华人是真正的模范移民,华人的缺点是缺乏公开与坏人坏事作斗争的勇气,因为华人的勇气早被白人社会的歧视磨灭了。
在北美,划轮胎,砸玻璃,在车后狂按喇叭,在后院放个篮球架,蹦床,简易游泳池,或干脆放摇滚乐发出噪音,这些都是白人无缘无故欺负华人的惯用手法。丹尼从那时起就暗暗下决心收集证据,他去枪店买了支手枪。只要握有铁证,他是不在乎开枪自卫的。
想归想,做归做,丹尼最后决定搬家。丹尼一家离开COOP时,琼拉着露西的手,哭哭啼啼说,你们一家真是好人。露西搬走了,谁来照看没有没有娘的凯瑟琳?
一天,坏消息终于传来,马修的妈妈给露西打电话,简已经去世了。一个白人邻居闻到刚的车上有大麻味,马上报了警,警察在刚的卧室搜到大量毒品,并逮捕了刚,暂时不能保释。琼年老体弱,无人照顾,被送到Langley的一家老年中心养老,那种养老院进去了就出不来。凯瑟琳与珍妮被送到foster parents家里抚养,没有预约不能探望。放心,那是一家好心肠的白人!
丹尼能做什么呢?他在平行空间里经常流着泪祷告上帝保佑凯瑟琳的一家。